【一个人究竟需不需要与其他人共存才能在这个世上活下去?
这是一个纠结且模糊的问题,多年以来我也一直被它所困扰着。
那些所谓的专家们将自然界的动物区分成群居和独居动物,并用了一些我不能理解的实验验证了群居动物的智商普遍较高。可是在探讨人在这个方面的概念却有些朦胧,只是通过大部分人的习性将人定义为群居。
虽然是权威的理论,不过我并不这样认为,因为人类的思考方式太复杂了,很难通过行为来窥测真实的内心,所以会存在有的人合群有的人孤独这种现象,这些全凭各自的意愿来决定,就算用这么个学术上的东西来概括,也无法限制和改变每个个体的独立思考。
可恶,如果照这么说的话,那些选择独行的人是不是天生就比喜欢聚集在一起的人笨一点?
我才不愿意承认这个东西呢!在我看来,这只不过是科学家们对自己的缩影扣上一个合理且不要脸的解释罢了。
这个世界的确如那些神神秘秘的道士所说存在着阴阳平衡,有人快乐就会有人伤心,有人扎堆也必然会有人游离于大部队之外,这都是世界为了防止物极必反现象的出现而特意安排出来的东西。
也许我存在的意义就是前来调和这种平衡的吧,孤独的人虽然是少数,但也不能完全没有,总得有人来扮演这个角色。
唔……说了那么多,绕了一大圈之后还是没扯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正如这段文字一般我的思绪也是这么混乱不堪。
难说正是因为自己这种模糊不清的心思所以一直难以融入进集体吧。
没错,我就是这个世上少数被命运钦点的孤独者,一个并不比群居人笨的独行侠。】
——
“噗哈哈哈哈哈……”
身旁突然传来狂笑声,正在写字的笔一顿,我慢慢的转过头去,一个大叔还保持探向我这里的姿势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的笑着,脸上岁月的皱纹挤成一团,盖不住黄牙的嘴都快要咧到耳后了。
“你……你你你……你怎么随意看别人写的东西啊!”
意识到那令他发笑的东西正是自己刚才神游时写出的随笔,我连忙用双手捂了起来,然后脸一阵发热,面红耳赤的怒视着正在咬着嘴唇努力憋笑的中年男人。
“对不起啦小伙子,我是刚刚看你写东西时候脸上的表情过于精彩,一时好奇才会趁你不注意偷偷看的,噫……真的好中二呢!”
“别说了啦!!!”
对着这个大叔羞愤的吼着,我也渐渐想起自己刚才思考事情时挤眉弄眼的奇葩表情。
啊啊啊!可恶,好想死啊!话说这人怎么这么恶趣味啊!自己也是的,被盯着看了这么久竟然一点也未发觉。
“唔,对不住啦,独行侠先生请别生气,为表示我的歉意,这个给你。”
大叔意识到我脸上恼羞成怒的表情,讪讪的从包里摸出个东西塞进了我手里,冰冰凉凉的,我定睛一看是一罐带有水汽的啤酒。
“道歉我可以接受,可是能不能不要用那个奇怪且羞耻的称呼?还有……我不喝酒的。”
独行侠先生……虽然我承认这个叫法对我来说还挺贴切,但是中二气息简直爆表了啊喂!
“不不不,你还是收下这瓶酒吧,我手边也没有其它的东西,况且是我无礼在先,你不收我心里过不去。”
原来你还知道自己这种行为没有礼貌啊。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不过我是真的不会喝酒的,还是还给你吧。”
“哎呀哎呀,你就拿着呗……”
“……”
几个来回之后,我还是堆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收下了啤酒,然后转身呲牙咧嘴的甩了甩在推脱时被他拧到的手腕。可恶啊,就算是客气客气也没必要用这么大的力气让我收下吧,这绝对是对我刚刚没好气吼他的报复!
缓了一会儿,我将这瓶啤酒装进了一直抱着的书包里,然后看向桌上写满文字的一张纸。
中二吗?好吧,的确是很中二,不过印象里好像自己很久都没有写过随笔了,这次突发奇想写作也是心情不错的原因,所以即使有着浓浓中二病风格,我也想留下来,毕竟是开启新生活后的第一次。
摇了摇头,心情大好的我嘴角不自觉的扬起,然后将这张纸叠了两遍放进了书包里的夹层。
窗外不断后退的景物渐渐的在此时慢了下来,这趟十几个小时的直达列车也即将到达终点站,在这最后的期间那位大叔没有继续打扰我,而是一直在整理着自己的随身物品,嘛……这我当然是很乐意的,毕竟如随笔里所说的那样,孤独的我并不擅长与人发生过多的交谈,刚才的对话也只是自己被上头的尴尬冲昏了理智而已。
“旅客朋友们,前方就是本班列车的终点站‘秋枫市’了,请您带好随身的物品,依次排队下车,最后祝您旅途愉快。”
车厢广播传出小姐姐甜美的声音,然后响起了一段温馨的音乐,列车也进入了平稳的滑行状态。座位上的人陆续的站了起来,拎着大包小包的挤在狭窄的过道上,我旁边这个男人也不例外。
不过我还是乖乖的坐在位置上,四处看着蠢蠢欲动的人群,那种急躁恨不得车一停下就涌出去那样。
我寻思着,早出去晚出去不都一样吗?这是终点站,就算想赖在这里也会被之后打扫卫生的乘务员撵走吧,为什么要如此焦急啊?
实在理解不了这种行为,不过自己要是可以理解的话也许就不会一直不合群了吧。
我用手臂撑着脑袋望着窗外发呆,列车在这时终于停下,在乘务员打开车门的一瞬间人群便推搡着往车门处挤。
那个大叔冲我挥了挥手然后催促着前面的人,我朝他回以一个微笑然后继续坐着。
啊,如果整节车厢只有一个人该多好,这样的话就可以随便躺了。
脑补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等到队伍最后那个人走下了车之后,我才不紧不慢的背起书包起身,稍稍活动了一下长时间坐着的筋骨,我伸了个痛快的懒腰,然后哼着小曲踏上了秋枫市的土地。
——
啊,抱歉抱歉,我还没自我介绍呢。
我叫程安,是个普通人。没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没有什么高雅的艺术特长,也不存在什么奇怪的超能力。长相在照镜子的时候自认为还算不错,不过这也只是我自恋视角自带的滤镜罢了,其实很平平无奇,标准的路人脸,就算迎面跟我擦肩而过也会在五秒后忘的一干二净那种脸庞。
学习成绩也一般化,并不出类拔萃倒也不至于烂到无可救药,但是这只是在我原先那个混乱不堪的初中里的成绩。
对于我的初中我没有什么可以讲的,不是不想吐槽,而是我觉得用一句诗来概括再合适不过:“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就是这么个九成都是混混的学校里,我依然保持着清高,没有变坏也从未堕落下去,安安稳稳的度过了三年初中时光。
这都得归功于我的独行主义,因为独来独往所以没有结交一些狐朋狗友,也因此没有被他们带坏。
刚才在那篇随笔中也说过了吧,我是个独行侠,而且已经扮演了好几年这个角色了,但随着一个人生活的时间过长,一些问题也随之出现在我的身上。
在几个月前,我被一个所谓的海归心理学博士确诊为了社交恐惧症。
额,对于这种让我做几个小测验就能大言不惭的定义我有毛病这种行为我着实有些恼火,而且在那个博士说了一大堆令人听不懂的话之后老妈还信以为真了,然后糊涂的交了不少钱。
“安安,没想到你一直都是这样孤单的啊,妈妈真的好心疼……”
望着老妈眼角处仿佛讥诮的眼泪,我也表示很无奈。
明明超爽的好不好!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活着,没有周围人带来的喧嚣,也不必费尽心机去维持和别人那看似坚强实际经不起一点挫折的关系,怎么看都是个好事吧。
不过任凭我再怎么解释,他们好像对我是社恐这件事深信不疑,我的控诉就像一个很正常的人在满是精神病的精神病院里大声吼着自己不是精神病一样。
真是无力又崩溃。
不过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的抵触情绪也小了很多,因为在有些时候我发现自己的确有着教科书级别的社恐表现。
好吧,看起来确实是那么回事,于是我极不情愿的勉强承认了自己有着社交恐惧症。
在看到我接受了自己的心理疾病之后,老爸老妈也开始想尽办法来治疗我,比如带我参加宴会,介绍朋友给我认识之类的,但都没多大效果,在宴会上我会躲在角落发呆,为我介绍的朋友也会在我半天都闷不出来个屁之后失望的离开。
终于在中考前我受够了他们这种自以为有用的治疗方式,然后我行我素填写了外地一所高中的志愿。
这个所谓的外地就是我现在所处的城市,一个两面环山东侧临海,集现代化与复古感为一体的秋枫市。
为此我还和家里大吵了一架,不过在他们绞尽脑汁都无法令我的病症有所好转之后,只好死马当活马医的答应了我,理由是在新的地方难说能获得新的改变呢。
呼……远离了他们就是感觉清净许多,心情仿佛也跟着变好了,接下来就是好好享受一下久违的平静独处生活。
……
捏了捏掌心行李箱的拉杆,我深吸了一口气,夹杂着咸湿味儿的海风令我神清气爽,今天的天气也是非常的架势,太阳被云层所遮挡,即使还是有些光透过来倒也比直直的晒着舒服多了。
没在火车站过多的停留,我便开始寻找着出租车前往住处,站在车站广场环视一圈,在看到一辆停在角落的车之后,我朝着它走过去。
啊……我可真是有毛病啊,就连这种东西都刻意不去选择那群停在一起接客的车,但是这也是我的经验判断。
不过这个司机貌似正在睡觉啊,这样打扰他是不是有些不讲究了?
就在我趴在车窗外往里张望时,司机忽然醒了,然后转头注意到窗外我那放大的脸,吓了一大跳之后又反应过来我是乘车的,于是招呼我进入车内。
在用手机给他看了住处的信息后,车子便驶上了道路,司机果然如我所想的一言不发,和那些一上车就关不上话匣子的司机不一样,因此有着难得的清静,我也可以趁这个机会透过窗外看一看秋枫市的样貌。
之前有在网上稍稍了解过一点,秋枫市因为地理环境的优越和临海港口的方便,在经济上可谓是非常的繁荣,高度繁华的商业中心也是这里实力的象征,不过如果对秋枫市只有这么个印象那就大错特错了。
虽然这里很有钱,完全可以打造出一个全面现代化的大城市,但是这里的市政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在大力发展经济的基础上极力保留了很多年代感久远的东西,最能体现的便是穿插在城市里的一些老街巷道。
无巧不成书,这种不忘初心的建设方式,令秋枫市的居民幸福感高居全国的榜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的我还特地去查阅了相关资料,最后才恍然大悟。
现代都市所带来的生活节奏实在太快了,人们无时不刻处在浮躁状态,而秋枫市这些清静温馨的故处便能很好的将过快的节奏拖缓下来,所以这里的生活处于一个刚刚好的状态,不会忙的让人心急也不会闲的令人发慌。
我望着下面高楼林立的商业圈然后暗自赞叹了一下规划人的奇思妙想。
嗯?不对,这座城市为什么现在在我的下方?
发现了不对劲的我连忙往前车窗看去,车子果然在往高处开。
“那个……师傅,咱这是要去哪里啊?”
“往山上开呀,你不是要去望枫客栈的吗?”
“唔……这倒是没错……”
无力的回答完司机的疑惑,我往车座上一瘫,盯着车窗外不断下降的景色沉思了起来,老实讲,对于独自在秋枫市的居住问题我本想自己解决,可是老妈说什么都不愿意,非要为我亲自挑选,我一问起她就会露出神秘兮兮的笑容,见一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也不再管这件事,但是心里还是有所猜测,最终在我上了火车之后老妈才用手机将一串住所的信息发给我。
嘶……亲妈不会坑儿子的对吧?对吧?对吧……
对个大头鬼啦!我的学校明明是在市中心的诶!这样往山上跑究竟闹哪样啦!难道要让我体会翻山越岭去上学的艰辛才能忆苦思甜发奋读书?
啊啊啊!着实没必要啊!我程安虽然是懒惰随性了些,可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来鞭策我,就算鞭策好吧,但凡事也得讲究个循序渐进吧……
内心逐渐的崩溃起来,我也祈求着车子不要开到山顶,要不然每天上下学都要爬一整座山我会死的。
好在我的祈求终于是灵验了一回,出租车在半山腰处的一栋楼前停下,我一脸苦恼的付完钱拿着行李下车,司机也掉了个头将车往山下开去。
然后,我站在大门处原地愣神的这五分钟内再没有一辆车从我身边开过……
渐渐接受了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我也转身看向身后。
是一个非常老旧的四层建筑,用水泥糊成的墙皮大面积的脱落,露出下面的红色砖块,经历了风吹日晒的木制大门和窗户看起来摇摇欲坠,楼的四面八方被爬墙虎所覆盖,如果不是听到嗡嗡的空调外机轰鸣声,我真以为面前这个是个几十年前就荒废的楼呢。
“望枫客栈。”
我喃喃的念叨出门头上一个残破的木牌,字体上的红漆快要辨识不出来了。
不过这个客栈的名字取得倒还蛮有意境,这栋楼建在半山腰处,这条上山的路也没有多少高大的植被,所以从楼的正面正好可以将秋枫市尽收眼底。
“你谁啊?杵在这里干什么呢?挡着姑奶奶路了!”
就在我想着事情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女孩子的声音,甜美、清脆、洋洋盈耳,不过在同时也唤醒了我刻在大脑里的恐惧。
如果可以忽略掉她话里嚣张跋扈的痞气,我愿意称她的声音是我听过最好听的。
“不好意思。”
我不敢贸然的转过头去,因为此时在我心里已经将她同初中时期不良太妹画等号了,没错,这种语气只有不良才会用,那种打扮妖艳穿着叛逆操着这么一口不尊重人的语气的不良少女,一看就会让人感到恐惧,下意识的远离,生怕下一秒惹上什么麻烦。
我也不例外,在初中这种人我见得太多了,所以我只是背对着她低着头往旁边挪了挪,没敢转头看她。
天知道我一转头会不会被一拳砸在脸上。
“起开!”
肩膀处突然传来一股力量,这股力量之大以至于我差点没站稳,还好撑住了行李箱才没狼狈的摔倒,我身后的女孩没好气的呵斥了我一下,然后一把将我推开走上前去,我也得以看清女孩的样子。
然而就在我目光落到女孩身上的那一瞬间,我的双眼忽然瞪大,脑细胞疯狂燃烧着,努力将刚才脑中所刻画的女孩样子与现实连接到一起,最后因为过于震惊,我保持着惊讶的表情看着女孩,彻底石化在了原地。
一袭白色的纱制连衣裙套在女孩优雅的身体曲线上,纯洁梦幻,凸显出少女的美好。亮丽的黑色长发整齐的披下来,随着凉爽的山风微微飘动,像是初春的柳树那样婀娜多姿,美丽动人。
暴露在外的皮肤欺寒赛雪般的洁白,恰巧这会儿太阳从云层间探了出来,阳光直直的照在她的肌肤上,刺的我两眼发疼,很是想流泪。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的啊?神经病。”
女孩注意到我一直保持着看她的姿势,刚想拉开门的动作停了下来,转身用不耐烦的表情看着我。
这下我也看清了女孩的正脸。
唔……怎么形容呢?仿佛就像二次元里蹦出来的那样。
对,就像动漫里的人物那样精致的五官均匀的分布在姣好的小脸上,与其他地方一样洁白的面部没有画一丝的妆容,可即便是这样的素颜都足够令人心脏狂跳不已。
所以……即使已经亲眼见到她对我说话的现在,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那种不良的口吻竟是从她口中吐出的。
这样的一个青春美好的女孩子怎么会有那些浓妆艳抹的不良的行为?
“嘁!”
女孩白了我一眼随后抽着秀气的小鼻子走进了客栈里,望着女孩随脚步荡起的裙摆,我依然没能消化掉这个事实。
看起来她也是这里的住户吧,能和这么漂亮的美少女住在同一栋客栈还真是荣幸,不过还是稍稍注意一下她吧,毕竟我也不知道她究竟算不算个不良,万一是的话那可就有大麻烦了,第一天就给她留下那么不好的印象,之后难说会被刁难呢。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拖着行李箱走进了大门里。
刚才的女孩正在上楼,凉鞋踩在木楼梯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仿佛下一秒就会塌掉一般。注意到我走进来,一个坐在门口的大爷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摘掉了眼睛上的老花镜站起身。
“程安是吧?”
“啊是的……”
“哈哈哈,你妈妈已经给我打过招呼了,你的房间在203。”
大爷爽朗的笑着,然后从裤兜里摸出了一吧钥匙交到了我手里。
“房间已经提前打扫过了,直接就能住,对这个客栈有什么问题随时来一楼找我,我姓李。”
“好的李大爷,我就先上去了。”
接过钥匙,我轻轻的弯腰对着李大爷道谢,然后拎着行李箱小心翼翼的踩上那个木楼梯。
可恶,果然还是怕塌下来啊,我可不想来到秋枫市的第一天就挂彩。
好在是有惊无险的抵达了二楼,水泥地的走廊并不宽敞,两边各有两扇门,也就是说每一层有着四个房间。走廊尽头也有一扇门,不过门上挂着一个厕所的标志。
往里走着,最终我在左手边靠近厕所的门上看到了203这个数字,我捏着钥匙打开了这把得比我年纪还大的门锁,然后推开了这扇木质的门。
这里的一切都那么历史吗?
不由的想着,我未来几年生活的屋子也映入了我的眼帘。
进门先是一个玄关加灶台结合的区域,往里走便是唯一的一间屋子了。房间不大,但是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床抵着墙而放,靠近外面的地方有个小巧的衣柜,衣柜与床的之间还有不到一米的间距,竟然塞进去了一个小书桌。
不过最让我感兴趣的是这间屋子自带的一个阳台,通过落地窗便能直接从屋里走出去,此时阳台正被窗帘遮挡着,中间只透了一点点的光在屋内。
我走上前去双手拽着窗帘展开,然后忽然想对老妈说一声:“对不起,我错怪您了。”
阳台也是符合屋子紧凑的风格,往外拓展了一个人的长度,不过这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站在这片区域上竟是可以看到秋枫市的全景的!
哇!老妈还真是了解我呢,有这么一个风景不错的阳台以后可以白天般把椅子吹着风在这看书,晚上喝着冰镇汽水眺望山下灯火通明,那感觉简直惬意的不行啊!
就算上下学要爬山又如何?能换得如此的仙境,值了!
幻想着这种美妙生活,我呵呵傻笑了起来,真想现在就这么干。
不过还是算了吧,此时的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老妈为了省下两个月的房租而让我在开学前最后一天火急火燎的赶来,这一路上十几个小时的硬座火车让我身体充斥着巨大的疲惫,明天就开学了,我可不想以一个浑身无力的姿态前去学校。
而且未来可能会越来越忙,虽然我得以远离家乡,不过我也是答应了一系列条件的,其中有一个就是除房租外的生活费要凭自己解决,当然老爸老妈还是给了我第一个月的吃饭钱的,因此我必须尽快在这一个月里打上工,不然下个月难说就会饿死在街头。
可能打工这件事也是他们认为有效果的治疗方法吧。
所以以后这种大下午躺在床上睡觉的机会就会变得尤为珍贵。
将窗帘拉死,屋里顿时昏暗了下来,我转身趴在了床上。
崭新的被褥与枕头散发着晒过的气息,仿佛还带有太阳的余温,加之柔软的床垫,我舒服的一连在上面伸了好几个懒腰。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乘坐火车带来的腰酸背痛在完全舒展之后,一股潮水般的困意也涌了出来。
……
——
这一觉睡的十分畅快,但是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我被吓了一跳,眼前的黑过于纯粹,伸手不见五指,没有深度可言,周围见不到一点光,睡迷糊的我还以为自己瞎了呢。
不过随着大脑渐渐清醒,我也意识到我现在是住在山里,没有环境光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胡乱的摸出了手机,凭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我找到了书桌上小台灯的开关,暖黄色的灯光顿时照亮了一大片区域,可是还有一些地方昏昏沉沉。
这样就行,屋子太亮的话就没法静下心来思考了。
本想去卫生间洗把脸的,可是我才发现这间屋子并不存在这么个东西,只有走廊外有个厕所,也许是这楼过于老旧了吧,毕竟以前的楼大多会这样设计。
于是觉得麻烦懒得出门的我坐在床边无聊的翻弄着手机。
没过一会儿我就感到自己不得不出门了,中午在火车上只是吃了点面包,刚才那一觉又直接睡到了八点多,所以我此时饿的前胸贴后背,肚子不停的咕噜。
不过这荒山野岭能有什么吃的呢?又懒得下山,难不成要亲自进山抓野鸡烤?
思考着究竟怎么解决吃饭问题,我推开了门。
“哎呦!”
不过这个门推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样,紧接着便是瓶瓶罐罐掉落的声音和一个女孩子的哀嚎。
我朝着门外好奇的看过去,这一看不要紧,眼前的画面差点让我羞耻的无地自容。
下午见到的那个女孩此时跪坐在地上,面带泪花的揉着脑门,周围凌乱的散布着沐浴露与洗发水。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女孩此时只穿着内衣!
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一遍一遍冲击着我的理智,女孩楚楚可怜的动作仿佛也在疯狂撩拨着我的内心。
而女孩也注意到了我的视线,然后迅速的站起身胡乱的遮挡住身体,可发现自己穿着内衣一时又不知该盖住哪里。脸红的吓人,还湿润着的眼睛充满着羞愤。
我与她就那么面对面的尴尬了几秒,两个人谁也没说话,谁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
而察觉出这种气氛马上让我也快撑不住了,我深知我们两人之间势必要有一人来打破这个局面。
必须要说些什么了!
这个人就由我来当吧!
“你……你……你好,请……请问,这……这附近有没有……吃……吃饭的地方?”
我艰难的扯出一个苦笑然后伸出手冲着女孩打招呼,女孩没有说话,依旧站在那里,就如一个木头人一般,不过我仿佛看到她的怒气值正在以一个可怕的速度上升。
“……”
“……”
“吃你妹啊!!!”
“啪!咔!咚!”
终于在她的怒气值冲破能量条的时候,我见到了她释放出的一套丝滑连招。
如果不是自己正是被打的那一方,我一定会在一旁拍手喝彩……
——
狼狈的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被女孩打出的血和看到了刺激场面流的血混在一起,我也分不清楚了,只能任由它从我鼻腔中喷涌着。
肚子还在隐隐作痛,真该庆幸自己还没来得及吃饭,不然腹部结结实实挨的那一拳绝对会把吃下去的东西全数吐出。
唉……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明明就要过上了一直追求的独立生活,可突然又与这个女孩相遇,还给她留下了这么不好的印象。
所以说有她在身边,我向往的平静在之后的日子里还能真正拥有吗?
看起来……很难啊。
兴许在刚才就已经被女孩一拳给粉碎掉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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